莲花灯随波逐流渐渐远去,一切又归于幽暗,灯火的光影黯淡在他寂寥的脸上,天地好似那暗无天日的死牢,不知从何时起,秦无衣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孤寂。
顾洛雪陪在秦无衣身边,她独自抱膝坐在一侧,静静望着秦无衣侧脸的愁绪,明明就坐在他身边,半手的距离却让她感觉与之咫尺天涯,心底暗自琢磨这个谜一般的男人,到底经历过什么,会让他如同那盏远去的河灯晦暗难明。
好几次想开口,却想到聂牧谣的叮嘱,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,而此刻最好的选择是沉默,何况,面前这个满嘴谎话戏言的男人,内心好似被层层铁壁所包裹,除非他自己敞开心扉,否则任何人也无法进入。
只是顾洛雪太无聊,入夜后,羽生白哉就跟随聂牧谣去了流杯楼,至于去干什么聂牧谣没有说,就连羽生白哉好像都不清楚,只剩下自己和秦无衣,见到他扎河灯,原想着会有曲江流饮的情调,却不料秦无只在池边良夜枯坐。
“上一次来长安,我记得也是上元节。”秦无衣突然出声,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。
“五年前?” 顾洛雪偏着头,机灵的试探,感觉秦无衣和上元节有着某种很特别的关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