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还能算是一张脸吗?上眼睑耷拉下来遮住了大半只眼睛,不是正常老化的那种耷拉,像是被什么强行拉扯变形后的模样。脸上找不到一块正常的皮肤,像被削去了脸上的脂肪,伤口愈合后勉强长合在一起。听到君釉寒的惊叫,老人又略抬了抬头向她望过来,微微张着的嘴抖动了几下。君釉寒发现,原来不是张着,是根本就无法正常闭拢。
她到底是遭遇了怎样的变故才落得这般模样的?听林誉说她年轻时是个演员,那应该也挺漂亮的吧?如果换成自己变成这样,估计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,君釉寒想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嘴唇几乎没有动,低沉沙哑苍老的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,而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,虽然不尖厉,却带着金属摩擦的粗糙质感,听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,心里毛毛的。
“我……我是送思遥回来的。”林誉说。
“她人呢?”听到胡思遥的名字,老人从椅子里坐起来,向门外张望。
林誉将一路抱在怀中的包裹平胸举着,深深吸了口气:“她在这里。”
老人愣了很久,接着发出一连串嘶哑的号叫,听起来凄厉恐怖。君釉寒吓得一哆嗦,之前一路上想好的安慰话全飞到九霄云外,恨不得立刻拔腿溜掉。
林誉比君釉寒有心理准备,平静缓慢地述说:“是火灾,七月初的事了。这位是思遥生前的好朋友,您要想了解什么,可能她知道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