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鹬今夜揭开了所谓名门百派穷凶极恶的本来面目,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娄嫄的头死死按在地上,强硬的撑开她的双眼,让她认清这些整襟巍然的道袍下,衣冠禽兽的凶残面目,其中也包含了她自小便引以为傲的翀陵派。
骤然之间,娄嫄觉得糟糕透了,如果说她强撑在江淮身边维系着一个来自翀陵派女中英豪的形象,是因为背后还有一个强盛的家族门派,那么现在呢......
娄嫄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。
当初负气同意父亲联姻,嫁去了远在东方的洪涯派,似乎又是她自己把人生亲手毁掉的。
想至此时,娄嫄只觉腹下酸楚游弋,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急剧膨胀,顶着胸口向着口鼻溢出。
娄嫄慌忙撤手捂住口鼻,几乎同时,只听“呕”的一声,一口猩红液体喷涌而出,沿着娄嫄手指缝隙滴落下来。
“娄嫄姐!”
揽月惊叫,几乎是跳了起来,反过来搀扶娄嫄。
娄嫄怕揽月担心,腾出一只手掌来轻轻摇晃,说道:“没事。”
可她不知道的是,那只手掌早已被她吐出的鲜血覆盖,淋淋鲜血,触目惊心。
“怪我,都怪我之顾及到自己的感受,忽略了娄嫄姐你其实也......”
“说什么傻话呢,这怎么能怨你。”娄嫄打断了揽月的自责,说道:“原也是我们对天香夫人和那刺颜有愧,更有愧女真一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