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后,老范、家文和光明坐在电视机旁。家文和老范坐靠南墙的沙发。光明坐在北面沙发上。茶几上摆着水果、小糖和干果。他们现在是一家人,在过一个标准的年。春节晚会乏善可陈。想到高考,光明索性进屋看书。一会儿,妈妈家文喊:“光明,小品来了!”光明不好驳妈面子,只好又出来,看小品,却笑不出声。在这个家他始终觉得拘束。说不出的拘束。
看到十点多,老范有些冲盹儿。家文让他上床睡,客厅里只剩母子俩。家文一时也不知跟光明说些什么。这孩子什么都明白,心思太重。她也知道,光明多少有些瞧不上老范。工人阶级,半个粗人,但家文当初选择他,也多半因为他的朴实。为人简单,她能掌控。再一次走进婚姻,无非找个伴,她不希望太复杂。但这些话,她不可能跟光明说。一切心照不宣。但她还是怕光明理解不了这么深。老范进屋睡着,光明似乎轻松些,随意吃着葡萄干。家文装作不经意地:“以后你就从外地回来过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