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一个抬头,后视镜里正对上云端的视线,眼神很空洞,司机连忙搭下眼皮,尴尬地抿了抿唇。
云边把伞折叠好,掏出纸巾擦了擦表面的水珠,递给司机。
“谢谢你的伞。”
司机接伞的时候忍不住再度假装无意瞥了云端一眼,云端的目光直勾勾的,一点生气都没有。
原来是个瞎子。
路程不远,来回也就十来分钟,云边掏出钥匙开锁。
她问云端:“哥,一会吃什么?”
“鸡蛋面吧,我还不饿,你先洗个热水澡。”
“好。”
云端摸索着上楼,要去煮姜茶,云边回卧室拿干净衣物出来,瞥他一眼往洗手间走:“哥你别弄了,一会我煮。”
云端嗯了一声,动作却没停,走到厨房,伸手摸到岛台,再缓慢向前摸索着,碰到保温壶,保温壶的壶口另一端有按压开关,倾倒时不按压开关水是流不出来的,云端用起来很安全。
*
十月份的长蓝,雨季已快要结束,一辆牧马人缓缓驶进巷子,雨滴砸在车窗上,像一条条小河一样,常焰伸长脖子努力看外面的光景,一手握着手机。
“我怎么没听说长蓝还藏着什么大画家,香姐别是让人忽悠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在笑。
“谁叫我小妈喜欢呢,非得让我的宾馆都挂上她的画,说什么提高格调,又不是五星级酒店,要什么格调,前台长得美就行了呗。”